海洋文化是人类与海洋互动的产物

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背景下

海洋文化重要性日益凸显

厦门，因海而兴

拥有深远的海洋文化底蕴

为此，厦门市海洋发展局

厦门市海洋国际合作中心

携手新浪厦门•不懂实验室

发起了系列海洋文化公开课

助力推动海洋文化的传播

#第七期#

从鼓浪屿历史国际社区

看海洋文化的开放与包容

适逢鼓浪屿申遗成功五周年

本次公开课以鼓浪屿为例

带大家认识中国海洋文化的开放与包容

主讲嘉宾

蔡松荣

鼓浪屿世界文化遗产监测中心主任

▾下面视频是本次公开课的主要内

宋元时期，泉州是中国对外的重要港口；

到了明朝，港口转移到漳州的月港；

到了清朝，所有的航运中心又转移到厦门。

不管是泉州港、月港还是厦门港，都是闽南对外开放的一个窗口，这个窗口不是区域性的，它其实是中国对外进行海洋贸易的重要一环。

今天以鼓浪屿的突出价值作为事例，并不是要凸显鼓浪屿的特殊性，而是因为它是在整个福建以海为田，发展海洋经济、海洋贸易的历史背景下，在开放口岸时期涌现出来的一个例子，我们也以此来认识中华文化中海洋文化开放与包容的特征。

地处鹭江畔，坐拥太平洋

从农耕文明到海洋文明的蜕变

外来文化的交流、碰撞与交融

鼓浪屿的演变经过了100多年漫长的历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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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统文化积淀期（1840以前）

下图为长图，请横屏观看

▲1868年的鼓浪屿

1840年以前，鼓浪屿就有外国人留下的痕迹，但是外国文化并没有在这里传播。

外国人留下的痕迹是什么呢？是观海园里一个西班牙船长的坟墓，墓碑上面写的是西班牙语。传言他是在鼓浪屿或者厦门港去世，所以把他埋葬在那里。

那段时期的鼓浪屿文化，是传统文化的积淀期。当时主要是同安、海沧，包括角美一带的渔民、农民在这里耕作居住。

2

外来文化传播期（1840-1902)

1840年以后，最早到鼓浪屿的是英军。英军在1841年攻打厦门，后来他们觉得鼓浪屿是一个扼守厦门港港湾的战略要地，所以大概有四五百名英军驻在鼓浪屿。

从那以后到1902年，鼓浪屿陆陆续续地有外国传教士、领事馆、洋行进来。

协和礼拜堂

救世医院

汇丰银行公馆

英国领事馆

除了宗教、领事馆、贸易公司，他们还带来了什么？学校和医院。传教士为了推行宗教的信仰，面向基层贫困的居民办了学校；另外一个就是开医院，给老百姓看病。

3

多元文化交融期(1903-1941)

下图为长图，请横屏观看

1902年在清末光绪皇帝的批准下成立工部局，以及和外国的领事馆团签订鼓浪屿的公共地界章程。

为什么成立工部局？因为日本人占领台湾后，很快就在鼓浪屿设立了领事馆。当时日本人一直想在鼓浪屿总揽大权，但是英美很多国家的领事馆觉得这样不行，所以在权力的博弈之下，成立公共管理委员会，其实就是工部局，还颁布了一部法律，叫《鼓浪屿工部局律例》。

正是因为有这样的管理机构和管理规定，促成了鼓浪屿将近30年的繁荣。

那为什么繁荣只持续到1941年？1941年是一个非常关键的年份，日本偷袭珍珠港，美国正式介入二战，太平洋战争正式爆发，那一天在岛上的英美传教士和领事馆，包括洋行的欧美人都被日本宪兵软禁扣押。

从那以后到1945年抗战胜利，这四五年间鼓浪屿沦陷为日本的占有地，多元文化的发展到此终止。

影响鼓浪屿的两大群体背后

的海洋文化元素

返乡华侨是建设鼓浪屿的重要力量

在1920~1930年10年之间

鼓浪屿的建筑大概多了2000栋

外来文化群体

▲最早到厦门的传教士雅裨理

外来文化群体除了传教士，还有领事馆团、海关人员，和一些贸易公司的商人。

外来文化群体是外来文化传播的重要推动者，以教育和医疗为推手，在外交活动及贸易往来中，也带来新的文化理念、社会管理方式和生活方式。

返乡华人华侨

▲黄家花园的主人黄奕住，归国华侨代表

在1920~1930年10年之间，鼓浪屿的建筑大概多了2000栋。

当时很多归国华侨在东南亚这些地方赚了钱，发了家，就回来在鼓浪屿盖房子。

还有一部分是1895年以后，一波认同中华民族文化，不愿意当亡国奴的闽南人、台湾人也从台湾地区回到鼓浪屿。

他们除了买地盖房，还带来了很多新的东西。比如鼓浪屿的自来水、发电厂、电灯厂等等一些现在城市所必备的公共设施，而在当时中国很多地方，是完全没有这些基础设施的。

返乡华人华侨是鼓浪屿社区建设的重要力量，从海外带来新理念、新技术，推动城市新发展。

外来文化带来的社会生活变化

现代医疗、现代教育

慈善与妇女解放理念

推动鼓浪屿乃至全国的文化革新

现代医疗体系

▲救世医院

医疗体系救治的是什么，是病痛。培养的是什么，是健康的生活方式。

十九世纪五六十年代，据称厦门港堪称全球最脏的海港。很多人来这里就得港口病，这是热病的泛称。

外来文化所带来的健康医疗理念，让鼓浪屿、也让厦门这个地方有了生活理念的革新。

现代教育体系

▲毓德女学生

以前受教育的女性极少，但是鼓浪屿不一样，它从一八七几年就有女学，最早的女学在厦门岛竹树堂礼拜堂的旁边，后来鼓浪屿有了毓德女中、毓德小学、怀仁女学。

这些女学是为了培养什么？培养一个劳动力吗？不是，它是培养了一个有知识的母亲，如果母亲没受过教育，那对一个孩子成长的影响是重大的。

正因为有这么多从女学走出来的学生，她们后来成为了女教师，不仅教育自己的孩子，还引导别人的孩子。

慈善与妇女解放理念

鼓浪屿上的天足会、怜儿堂、中国婢女救拔团更是影响深远，甚至影响了整个中国。

什么是天足？就是反对缠足。最早发起的是一个叫马约翰的传教士。在天足会的影响下，光绪皇帝在一八九八年下旨，禁止缠足，这是近代史上由厦门推动的妇女解放的一个重大事件。

怜儿堂类似于孤儿院。因为很多地方有严重的重男轻女现象，生了女儿就弃婴，有的直接丢到水里溺死。所以鼓浪屿在各方支持下成立怜儿堂，收养了大概300多人。

中国婢女救拔团是许春草在1931年成立的。许春草觉得婢女是罪恶的制度，看到身边这么多人在受苦，他要费尽平生之力把这些人从水火之中救出来，所以他成立了中国婢女救拔团。

从社区人文传统看交流互鉴

西洋乐器、足球、咖啡……

融入鼓浪屿人的日常生活

外来生活方式渐变为社区生活方式

下面这张照片都是鼓浪屿业余的音乐爱好者。媒体经常报道说，怎么老是请那些老头子出来？其实这正说明了遗产地是活态传承的，这些已经融入了他们日常生活。

他们使用的都是西洋乐器，可以看出外来文化在鼓浪屿扎了根。

鼓浪屿人还特别喜欢踢足球，就连八十多岁的老人家也会上场去踢，他们号称英华中学元老足球队。由于年纪的原因，一支足球队不止二十二人，他们一边可能有十五六人。

下面这张是褚家园，这是鼓浪屿最著名的咖啡馆，它可以在露天的花园里喝咖啡。闽南人喜欢喝茶，喝咖啡的其实不多；但是在鼓浪屿，茶与咖啡是并重的。

这些生活方式，不管是娱乐还是日常生活都和外来文化的传播密不可分。

鼓浪屿蕴含的海洋文化特征

开放与包容

开放与包容

促进了多元文化的交流、互鉴和融合

造就了丰富多样的建筑风格

从多元建筑文化透视开放包容

鼓浪屿所蕴含的海洋文化特征，我觉得最突出的就是开放和包容。

鼓浪屿的建筑遗产表现出丰富多样的建筑风格，所以鼓浪屿有一个美称叫做万国建筑博览馆。它包括了闽南传统红砖厝、殖民地的外廊风格、西方古典复兴风格、现代装饰风格、厦门装饰艺术风格，还有一些北欧的建筑风格。

其实还有很多风格，比如我们从轮渡码头可以看到在悬崖上的一栋别墅——汇丰银行公馆，是新维多利亚时期的建筑风格。据建筑学专家考证，在亚洲只有两处这样风格的建筑，一个是在日本的长崎，一个就是在鼓浪屿。

▲汇丰银行公馆老照片

下面这张照片是四落大厝，在清朝道光时期就有了。

下面这张是黄荣远堂，从侧面看都是柱子，是非常典型的欧陆风格，这种建筑风格最突出的特点就是柱子多。

下面这张是海天堂构中楼，典型的厦门装饰艺术风格。屋顶是飞檐翘角的中国式风格，但是柱子又是欧洲风格，就是大家常说的穿西装，戴斗笠。中式建筑的大门一般是在正面，但这个是从两侧上去的，房子还有回廊，层高基本上达到4米甚至4米多。

这些建筑体现了多元的价值取向和审美情趣；也体现了交流、互鉴和融合，如果没有交流互鉴融合，鼓浪屿大部分建筑可能还是四落大厝的风格。

从闽南白话字看开放与包容

▲白话字圣经封面

这是一本用闽南白话字排版印刷的新旧约圣经全书，里面全部是厦门音的闽南话。

为什么会有这样一本书？因为当时传教士在厦门传教的时候碰到一大难题，就是发现厦门人不讲“中国话”（官话），连官员都这样。后来经过几代传教士的努力，他们把罗马字当作拼音来拼读闽南话。

他们还编写了厦门音的英汉词典对照，解决了在传教中的一大问题，让大家能够看得懂圣经。一直到解放以后，还有很多东南亚的华侨用闽南白话写信回来。

为什么会说到这个？因为在交流中有障碍，就要去寻找工具；没有工具怎么办？那就创造工具。

就像在贸易中，你有你的习惯，我有我的习惯，一定要找到一个让双方都能接受的平衡点，这就是开放与包容激发了创造。

在历史坐标上思考

鼓浪屿历史国际社区的意义

接下来看看在历史坐标思考鼓浪屿历史国际社区的意义。

·拓宽发展视野

走出了封闭，融入了世界。至少舶来品看多了，知道外国的船比我们的船大，船只的航行不用靠人力。

·吸纳进步理念

吸纳了进步的理念，开放包容。比如闽南白话字拼音，让很多人得以扫盲。得以扫盲有多重要？它让人懂得了文化，懂得了知识，才能自我提升，解除蒙昧。

·社会革新

因为开放了，所以外面的人能来这里经营，里面的人懂得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，所以把精彩复制到鼓浪屿。

他们来到鼓浪屿后，觉得一定要有道路，然后围绕这些道路，规划墓地、教堂、住宅、学校的位置。

还有现在的延平戏院，以前它是一个菜市场，有两个从缅甸回来的华侨想要把菜市场建成类似今天的生鲜超市。后来他们把上面一层改成戏院，下面一层卖菜，这个戏院一直用到八九十年代，按照现在看它就像一个商业综合体。

从大航海时代到全球化的思考

从鼓浪屿这样一个事例中，可以看到开放包容，以及习近平总书记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倡议。

所以我们今天在回顾历史也好，展望未来也好，应该要有开放的心态去面对各种各样的事物，也要有包容的心态去允许不一样的事物在我们眼前出现，这样我们的民族发展得会更快。

最后我想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原总干事伊琳娜·博科娃在2017年9月5日参加金砖会议期间，在鼓浪屿作为嘉宾，给厦门市授予鼓浪屿世界遗产地牌匾时说的这么一段话：

“鼓浪屿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地方，它在中国的历史上是独一无二的。同时，我相信，鼓浪屿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，将会让全世界人民对这个迷人的地方有更多的了解。这座小岛虽然面积小，但却是个巨大的价值精神载体。鼓浪屿孕育的文化和宗教对话，可以帮助今天全世界的人们理解、实践和尊重包容的价值和欣赏多样性。这是全球公民精神的重要课堂，这座岛屿给予我希望。其并存的建筑风格可以鼓励和引导我们走向和平的文化并存。它对跨文化的丰富性提供了实物的例证，而且我们比以往更需要这些。”

文章图片由鼓浪屿管委会提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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