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峥嵘(右一)在介绍剪纸作品 记者 李林 摄

　　日前，在“指尖上的乡愁”黄素老艺术家剪纸世家精品展上，创作于不同年代的一幅幅剪纸作品，既记录了时代的变迁，又见证了黄素剪纸世家对剪纸艺术的坚守与传承。

　　让人心生好奇的是，在漳州艺术馆展厅进门的显眼位置，摆放的是一幅未完成的“鼠年”剪纸作品，画稿已经微微泛黄。“这是我的外婆黄素未完成的剪纸，见证了一家四代剪纸传承人亲情与艺术的融合。”见到观众一脸的疑问，福建工艺美术大师、黄素剪纸世家第三代传承人张峥嵘就上前介绍。

　　几年来，每逢临近过年的时候，张峥嵘的眼前总会浮现外婆黄素剪“新年生肖”剪纸的画面。咔嚓、咔嚓……刀锋过后、纸屑落下，一条条或纤细或粗犷的线条，连接起一幅幅生动的生肖剪纸作品。

　　1984年的春节前夕，黄素端坐桌前起稿新年的生肖剪纸，那一年是鼠年。“当时，外婆想剪一张鼠年生肖剪纸迎接新年，但她不识字。”于是，陪伴在旁的张峥嵘替外婆在画稿写下“欢度春节”四个大字。

　　遗憾的是，这幅作品最终没完稿。这次展出黄素的22幅剪纸作品，除了生肖系列，还有剪有牡丹、菊花、荷花纹等传统元素的刺绣底样系列剪纸，以及描绘《西游记》《保婴记》等经典名著的人物系列剪纸等。

　　张峥嵘的童年是在陪伴她外婆黄素创作一幅幅剪纸作品中度过的。“‘阿嫲你怎么还不睡？’‘刚才电视中的场景我要赶紧画下来，才不会忘记。’”张峥嵘回想起当年创作剪纸的情景很感慨，那时她和外婆在邻居家看电视播放的《西游记》。回家后，黄素连夜画下电视上的画面，才有了那张《西游记》剪纸作品。

　　儿时的耳濡目染，使张峥嵘在年轻时就显露出剪纸才华。11岁那年，芗剧团招生，能歌善舞的她被选中，开始登台唱戏，但一有时间她便向外婆学剪纸。到了1995年，张峥嵘作为黄素剪纸世家第三代传承人赴上海参加上海国际桂花节。在表演剪纸的同时，她演唱了《梁山伯与祝英台》中的片段“十八相送”，两种非遗艺术融合，惊动了全场。后来，在外婆的身传言教之下，张峥嵘在剪纸领域继承传统、推陈出新，有一番不俗的表现。她的剪纸作品《同舟共济奔小康》等屡获国家级和省级大奖。她曾多次被选派出访外国，参加中外文化交流。

　　如今成为福建省非遗代表性传承人的张峥嵘，才逐步明白外婆黄素剪纸传承的意义。剪纸凝聚了外婆一生的智慧，是她留给后人的精神遗产，她一直有一个将剪纸艺术代代传承并发扬的梦想。在黄素的影响下，张峥嵘的姨婆黄瓠、姨妈郑小蕊、弟妹王卫红和戴淑育、侄女杨卓青等四代人先后成了漳浦剪纸的艺术传人，她们一家也成为闻名八闽的“剪纸世家”。此外，黄素生前还带出了陈秋日、高少萍、吴碧娜、高秋云、洪淑金等当前活跃在剪纸界的高徒。

　　师从张峥嵘的曾婧，在排剪技法的基础上，对剪纸图样和纸张材质进行创新，开创多彩套色剪纸，逐步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。她还创立了“曾婧创馨”剪纸工作室，带出一支“85后”的剪纸传承创新团队。

　　张峥嵘的侄女杨卓青等多位第四代传人，则把漳浦剪纸技艺带出了国门，带到了加拿大、英国、美国、澳大利亚等国家。这次展览会展出的《海外游子寄乡愁》，是张峥嵘家中晚辈们的剪纸作品合集。“这幅作品整体呈枫叶形状，融合了中国和加拿大的元素，既有牡丹等传统吉祥图案，又有带着‘福’字的圣诞老人图案。”谈起家中剪纸第四代传承人的剪纸作品，张峥嵘翻起手机中一张杨卓青来不及寄回的剪纸图片，欣喜地介绍。

　　“杨卓青和几个孩子们还将自己的剪纸作品作为友好礼物，送给当地的居民和华人，以此推动中国文化在海外传播。”对此，张峥嵘很欣慰。

　　⊙记者 王琳雅 实习生 池晨

责任编辑/杨朝华 罗培新